他强压进来,下身动作规律,注视着她的眼睛。裴芷眼神闪躲,不敢看他。
“看着我。”何湛延按住她的脸,“看着我的眼睛。”
他的眼睛,平淡如水,泛不起一丝涟漪,没有情感的波动。眼底的星光徒留寂静阴冷,仿佛是千万年冰原飘来的寒霜。
裴芷的呼吸沉重,不适感越来越强,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,她按住何湛延的肩,有意往外推。
何湛延会错了意,寻思着阿芷刚才喷水现在反抗,更是勾起他的欲火,燃烧更旺。于是他加快速度,重重撞击,水花四溅,水声潺潺,肉体的撞击声回荡在房间里。
裴芷没有感觉到多舒服,相反的是,疼痛与酸涩正在升起。她挠何湛延的后背,一想到这几天还要去海边玩,她忍住挠他的手,改成拽他的衣服。
何湛延又会错了意,她以为阿芷要摸他的胸肌腹肌和背肌,直起上身就把衣服撕了,“唰啦”一声身上挂着几根布条。受到挤压的肌肉释放而出,把阿芷埋入其中,让她享受。
随之而来的是阿芷更加激烈的反抗。
何湛延已经不是会错意的原因了,他以为阿芷嫌他不够用力,于是真的用出全力上演一场“霸王硬上弓”的强暴戏码。
扼住阿芷的手腕,继续深入,不仅仅是肉棒铃铛与花穴的碰撞,而是肉体与肉体的相撞。何湛延次次抽出肉棒都会带出液体,滚烫炙热之物在她的体内乱捣一气,阿芷受不了就会夹腿,卡住何湛延的腰。
这让何湛延很不好受,他反抗的做法是扇阿芷的胸和屁股,然后抱着她操,和往常不同的是,这次不是何湛延的腰和屁股往前拱,而是大力举起阿芷再往下撞,甩出去之前拉回来,她的穴扣在他的肉棒上,完美嵌合。
这种姿势进的也深,消耗体力也是最快的,不一会儿,何湛延双臂酸痛,阿芷被他放下来,站都站不稳,迈步更是不可能。
浓烈的委屈感如潮水袭来,她的情绪管理好似遭遇海啸,小珍珠一颗一颗往下掉,身子无力瘫倒,就这还不说安全词。
何湛延还没射,他趁着阿芷没完全歇息过头,把人儿拽起来抱在怀里,从侧面进入。看到她落泪,想亲她,但是她不让。
舔她的泪。
湿热的触感,黏腻的喘息,裴芷就没这么恶心过,残存的力气爆发如雷贯耳的尖叫,表情狰狞把他推开,接连的耳光无法躲避。
“我操!嘶……啊!我操你下手这么狠啊!”何湛延捂着脸,揉着被扇红的部位。
裴芷仍在尖叫。
何湛延回了一巴掌,获得短暂冷静,尖叫声戛然而止,随后迎来的哭声断断续续。
脸上的泪痕此消彼长,裴芷被他抱在怀中,坐在他身上,切换姿势,却受到更猛烈的攻击,女上位的姿势逐渐失去动力,身体如同钉死的木桩。她的身下如海潮汹涌,一浪打一浪,一浪高过一浪。
两人的身体又湿又黏,各种体液混合,何湛延觉得忒埋汰,努力快速发泄后,就能带着阿芷去清洗。
他拉住阿芷的手,猛然一拽,两人位置对调,不管身下人的哭声,按住她的脸,何湛延的下身又用了几分力,直到哭声停止。
何湛延终于发泄出去,高潮的那一刻,圣光降临在他的眼前,一切美好的、梦幻的泡影浮华顷刻间消逝,大脑中多巴胺分泌过后的落实感也如约而至。
他进入“贤者时刻”,低下头,身下的人儿早已昏死过去。
他拔出自己的肉棒,出来的那一瞬,穴中白浊喷涌而出,星星点点乌白混成水柱,淋在他的大腿上。
拍拍阿芷的脸,没动静,熟悉不过的事后状态,早些时候也存在过。
他掐阿芷的人中,这招很迅速。
等人醒后,阿芷眼中盈满泪花。
“你为什么不说安全词啊?”何湛延躺在她旁边,与她相拥。
半分钟后,裴芷从惊恐与委屈中彻底清醒:“我忘了……”
何湛延不喜欢被她干,也不喜欢那么粗暴地干她,尤其是在结婚以后。
原因多了。
一方面是求之不易而得来的身份,本应好好珍惜,捧在手心里,含在嘴里。他千辛万苦喜结连理,得到自己爱的人,当然害怕她受伤,发了誓要好好照顾她。
另一方面就是……瞧瞧,事中事后又哭又闹,明明满足她要求,结果发起人临阵脱逃中途反悔,会反抗了,两人的体验不好。
别说以前,以前一周就叁四回,工作忙了也能二叁回,他再怎么不拿阿芷当人看,至少阿芷顺从他,事后会出于愧疚心理补偿她,有时是钱,有时是小礼物,有时没钱也没小礼物,亲吻她也是不错的选择,是最廉价的、成本最低的补偿。
这些招现在不行了——就她那几个嘴碎的小姐妹,瓜子一嗑腿一翘,指不定怎么说他“欺孤凌弱”,然后劝离。
有一说一,阿芷的那些富家小姐妹儿,倒没有看不起他,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,也可能表面上过得去,心底里还是看不起,那谁又知道呢?
所以啊,这岌岌可危的身份地位,还是需要能扎根稳脚的东西巩固,他现在首要的目的就是让阿芷怀孕,怀上自己的种。
何湛延把床铺收拾完后,背着阿芷去另一间卧室睡,两人躺在床上,入睡前的闲聊,是婚后每日必不可少的内容。
思来想去,他出卖了查茜茵。
“老婆~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要一个孩子啊?”
由这个问题,引出深层的禁忌的不可提出的问题,图穷匕见,割开她心脏上难以愈合的腐烂疤痕,剖开最深处的嫩肉。
“阿芷,我们的第一个孩子……是怎么没的?”
没有预想的悲痛,裴芷很平常、很自然地说出,好像在讲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。
“我们分开了以后,我去我上大学的城市居住打工,那家无良公司专门走法律漏洞,诱骗未成年辍学者和上大学的在校生,我一天上十六个小时的班,不准请假。”
“也不准请病假,老人欺负新人,什么黑锅都让我背。”
“连上半个月,他们不给我月休。”裴芷背过身,“工伤。”
“它掉出来的时候,我以为是月经。除了血液还有肉块,我想去看医生,但是还没发工资。”
“没几天,一个月试用期结束,我去开学报道,离职他们不给我工资。”
“我欠着室友的房租,我也吃不起饭。”
“要不是查茜茵她们接济我,我早就死了。”
“我维权没成功,大学四年,他们就没有一刻消停过。”
“我那届的国考……我明明……我明明……”
说到这,裴芷哽咽起来,何湛延一直倾听,迅速给她安抚,轻拍她的身体。
“我明明已经进面了!可我没去!”
“他们给我寄了一封律师函,让我在国考面试前一天去和他们交谈。”
“那栋写字楼一共才十六楼,他们用我的未来威胁我,找专业写手写通稿,诈了我二十万。”
“钱我给了,可是他们却说——‘没收到’。”
“在我面试当天……那一天……”裴芷转过身,抱着何湛延哭,无法说出完整的话,哭了有一会儿,恢复情绪继续讲,“他们的管理层,总之是他们中的几人,在路上截我的车。”
“她们,把我从车上拽下来,打我。西装是我租来的,她们扯坏我的衬衫,拍了我的照片。”
“她们说,公司背景硬,有后台,才能在这个城市搞垄断,我要是敢继续报警或者找劳动局找法院,就让我在这个城市里活不下去,怎么死的都不知道!”
“那天我面试!我没去面试考场!呜呜……我明明进面了!我没去!”裴芷又抱着何湛延哭,撕心裂肺的哭声引起他的共鸣,情到深处一同落泪。
“所以我后来把那几个伤害我的全杀了,她们的孩子我也杀了,有个在国外上高中的女孩,亲眼目睹我是怎么把她妈妈活埋的,虽然她也来帮忙,因为她妈妈不爱她更爱她的二胎弟弟。可我不相信她,事后我让她继续帮忙挖坑,挖完之后我也把她杀了,自掘蚊墓。如果没有我,她也没钱去国外上学。”
何湛延的泪水僵在脸上,听着裴芷说完这冰冷的恐怖话语,回忆起当初查茜茵偷着给他打语音通话的内容。
他试探地问:“你为什么……要去打工呢?”
裴芷心一沉,拒绝回答何湛延的问题。
“管得着吗你?你自己心里不清楚?”
何湛延不是很清楚,埋在心里的长久不甘真相被查茜茵和lulu酱等人颠覆,阿芷离家出走去打工并非他引起,可他坚守五六年的愧疚与仇恨竟然到头来是一场空。
仇恨余火化作天上繁星,一切怨恨都消散,徒留他的肉体皮相之痛。
“因为……我打了你,畏罪潜逃。”裴芷故作镇定,祸水东引,还能引来他的愧疚。
何湛延又想起查茜茵的话,阿芷的话不能完全信。
他当然不信,他虽然不知道阿芷离家具体的原因,但明确知道不是这个,查茜茵和lulu酱的说法一致,全都否定是他和阿芷搞对象被阿芷爸爸棒打鸳鸯的原因,可具体什么原因,她们谁都不说,只说这事跟何湛延没关系,非要想知道就自己去问阿芷,可是好奇害死猫。
当下的任务,是继续安慰阿芷。
“对不起,你受苦了。”何湛延没有错,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错,却还是下意识抱紧阿芷,给予她肉体上的温暖,心灵上的安全。
“我不怪你,你再多打几下也没问题的,你就算把我半个脑袋都削了我也不怪你,我头都给你,我把命也给你。”
……不是哥们,裴芷都听不进这客套话了,她都感觉到假,她也不信他不怪她,要是真不怪她,第一次约她出来线下就不会往死里揍她了。
……果真啊,男人嘴里没一句真话。
裴芷翻了个白眼。
何湛延又继续说:“反正,我没人要了,只有你对我负责。”
容貌焦虑,何湛延不是一般的焦虑。正值壮年,净和十八九岁的男大比,比容貌比身材,比不过年龄,天天苦恼“色衰爱弛”的道理,明明唧唧尺寸长度硬度持久度和技术是最硬最能拿出手的优点,可他还是周旋于容貌和年龄。
和查茜茵吐槽倾诉,怎么抓住阿芷的心?查茜茵说让他去精神科看看再开点治疗焦虑的药,对了开四份,小何两份阿芷一份半,剩下半份给查茜茵送过来,算了别送了让小何都吃了吧,小何需要加大剂量。
查茜茵的生活中本没有感情的风雨,有时她真希望这俩人当面对质能把话说开,俩纯恶人怎么在感情之事上这么叽叽歪歪呢?一个苦恼色衰爱弛,一个苦恼拔屌无情,直到远离恶人夫妇,查茜茵才发现风雨就是他俩带来的。
“那我要是不对你负责呢?”裴芷撩他的头发,手指滑过他额角的疤痕,“修复这么好,哪家医院做的啊?”
“你已经对我负责了。”
何湛延亲吻她的另一只手,眼中柔情似水。他的眼睛是离她最近的海,突然间变了天,惊涛骇浪翻涌,管那些什么情啊爱啊,永坠他心中无量海。
愤怒、贪婪、嫉妒,吞并一切。
长长久久,再难分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