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。”景明明说,“他康复后转去做了文员,脑部其中一条神经受损,导致他行动上有些不便,但不影响正常的生活。而且,这些年,你一直把你的资金通过别的方式和名义给他。他仍然活着,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,他的妻子女儿没有失去她们的丈夫和爸爸。向一,你很特别。你是金融操盘手,你在监狱里还能操作资金,你的户口上的数字每年都在增长。”
“是在期待着还能出去吗?”他问。
向一又深吸了一口气,挽着双手讲:“自由啊,谁不想呢。我两年死缓,已经过去第叁年了。这叁年里,我因为表现良好,刑期已经缩减至叁十五年。但我出狱也快70岁了。”
景明明看着他,没说话。
肖甜梨微笑:“那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地方呢?”
向一睁开眼睛看她,似笑非笑道:“你们来,原本不是为了我可以帮到你们吗?”
肖甜梨讲:“或者我们是彼此帮助呢。”
“有点意思。”向一走了回来,规规矩矩地在桌子前坐下。
向一忽然问:“杀人的感觉如何?”
景明明蹙眉。
“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,感受着自己创造的一个生命的消逝。一种绝对的控制,与平衡。”向一沉醉进去。
“很爽。”肖甜梨讲。
“杀人的感觉,很爽。”她重复。
向一再度笑了,“原来,你和他也不是同路人。你和我是。和他不是。所以,他不能了解我,你能。”
“你能了解我,就能了解森林杀手。他也在寻求掌控力。杀戮是他停不下来的事,除非他被抓到。”向一将一迭信件从桌子抽屉里拿了出来,“对你们会有用。”
“看来,即使没有我们,你也很充分地了解了你自己嘛!”肖甜梨讲。
向一摇了摇头,“我的童年非常幸福,没有你们以为的虐待,父母夫妻恩爱,对我很好,我因为他们接受高等教育,从小锦衣玉食,真正的在幸福中长大。所以,我也会好奇。为什么,我会变得如此不同。”
忽然,她的手机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