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墨和聂小蛮赶到了医倌,经过了一度接洽,就有一个人领两人进入王宗飞的病房里去。病房中除了王朝宗外,还有一个很年轻的役工。两个人的脸上都显得肃静而紧张。那老者躺在病床上,身上盖了一条白色的单被。灯光中照见老者脸色惨白,闭着眼睛,张开了嘴,在吐着沉重而急促的喘息,面颊上显着两滩红色。
王朝宗低声向聂小蛮道:“我赶来时就这个样子。他不曾说过一句话。他的眼睛曾一度张开,看见了我,又立刻闭拢了。”
聂小蛮瞧着那老者,也低声道:“他的热度好像很高,大概没有有交谈的可能了吧?”
聂小蛮说到后面一句时,目光移注到那役工的脸上。那役工非常灵敏,立刻摇摇头,答复聂小蛮的非直接的问题。景墨看见那老者的眼睛慢慢地张开,不过他的眼神似乎已没有集中的能力,只空洞地向上面的承尘呆瞧了一下,接着又闭拢了。
王朝宗向聂小蛮道:“他不能交谈,也没有多大关系。他的被刺的经过,老四已经讲得很清楚。”
聂小蛮点点头,说道:“那很好。但我希望他能谈话,不单是要他供述被刺的经过,却还希望他讲明他行刺的经过。”
王朝宗稍稍一怔,他的惊异的眼睛向聂小蛮凝视着。原来他还没有知道王宗飞就是杀死魏湘儿的真凶。他的惊异原是很自然的。
聂小蛮答复王朝宗的无言的问题:“是的,他是这案子的真凶。不过那也没有什么关系。他的行动我也可以想象得出。我看这老头子不中用了,我们留在这里没有意思。你应赶快发一封快信到苏州去,叫他的儿子王成兰快来。”
王朝宗点点头,道:“说起王成兰,我也得告诉大人。苏州府那边的回执也到了,王成兰的确是在昨天十八日的午时到苏州的。他今天还在苏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