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后的事情,都是光华亲自经历的,索性把他说的话直接记录在下面。
裘光华道:“我听了沈九叔的禀告,我的推理已经证实,因为只看我叔父每一次的惊惶不宁,便可证明他确有什么亏心的秘密。这样一来,我就计划亲自实施一下,以便发觉我父亲被害的真相。”
“坦白说,我的目的只在测探他的秘密,以便使他受王法的制裁,给我父亲雪冤,我并不打算直接谋害他的性命。所以我向沈九叔索回了那面具和钥匙,又向他借了一条被单,照样扮了鬼物上楼。我知道沈九叔第一次进他房里去时,曾留过一根火绒,我索性向沈九叔借了同样的火绒,以备我万一的失败,也可以留作一个物证,使人家相信前后的事都出于一人。这样,我既置身事外,还可以再找别的机会实施我的调查。”
他略顿了顿,回头向聂小蛮瞧了一眼,聂小蛮也向他稍稍一笑。
聂小蛮道:“这个疑阵你布置得再巧妙没有,我的目光也被你迷住了整整八个时辰。不过你画面具的时候太马虎些了,试想这个家里的人,除了你之外,又有谁懂得这些绘画上的东西呢?总不可能是你的妹妹素英,她是没有理由这样做的。”
裘光华瞧着聂小蛮点点头,表示他的佩服。他继续道:“昨天夜里……哎哟,现在天快亮了。今天已是七月初五……我必须说前天夜里了。前天夜里在该时的时候,我回房安睡,看见叔父在上楼以前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,心神不安的样子。他上楼后灯光始终亮着,我自然不便下手。到了接近子时的光景,我听到楼上声响,仿佛他下楼去开门。我曾偷偷地瞧视,看见有一个人跟他上楼,那就是我的表弟梁涵柏。我暗暗想涵柏为什么有这种诡秘态度?”
“他们似乎要秘密商量什么,我想会不会就是关系我的事情吗?莫非我叔父谋杀了我父亲不算,还要加害于我?这样一来,我很想就上楼去偷听他们的谈话,不过事实上有些阻碍,我不能立刻上楼。起先那吴妈和吴老太太先后开房门出来呼叫沈九叔,我因假装咳嗽;后来我又听到我的寄妹的厢房里又不时有声音透出。过了这样过了一会儿,我觉得楼下静了些儿,才趁个空地,冒险走上楼去。”